雙親來台團聚

民國三十七年學園長和朱伯伯聯絡上了雙親,希望四位老人家都能儘快來到高雄天倫團聚,所以分別寄了五萬元給雙方父母親,請他們在上海買船票,趕快離開大陸前來台灣。
學園長的婆家因為放心不下家園,所以沒有搭船前來就留在老家,朱伯伯非常難過,結果親情分割兩地相離,留下「每逢佳節倍思親,偏插茱萸少一人」的遺撼痛楚,這情境也正是許多海峽兩岸同胞的最痛。
學園長的父母親捨不得遠離女兒,毅然的搭乘幾乎是最後一條船離開了家鄉,來到台灣。
當學園長的母親準備要到女兒這邊來的時候,這精神的力量真大,她老人家原本半身不遂的身子,突然一下子就可以坐起來、下床,而且可以用炭火炒菜,簡單的料理些家務,不過她仍需要撐著拐杖,或由家人摻著,勉強可以走路了。
她的母親是小腳放足,傾傾斜斜的細步走著,靠著先生攙扶著,他們走上了船,離開了上海。行船大海之中,風急浪大,遠離家鄉,漸行漸遠,心情浮沈,終於到了基隆碼頭,靠岸後,兩老左顧右望,尋尋覓覓,急急切切的找著親人。
「爸爸、爸爸」,女婿朱伯伯老遠的大聲的叫著,學園長的母親也聽到了叫聲,好高興,忽然間就把拐杖走路,她就跟著先生和女婿由他們攙著她,就這樣子能正常走路了,看這親情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。
民國三十七、八年大家撤退來到台灣時,都很窮,學園長一家五口擠在一間屋子內,小小的榻榻米室有學園長夫妻、兩老、再加上幼子朱元祥,共同睡在一個大蚊帳內,很克難。
後來朱伯伯離開學校,到東南化工廠去工作,因為在那兒待遇比較高,才能維持這個家境。東南化工廠這兒有一間辦事處,白天仍是辦公室,晚上學園長的父母親就去住宿,離女兒家很近,早晨時老人家就又回到家中來,就這樣早晚兩地移動,當然這非長久之計。
後來又租賃學校老師的房子,租一個小店面,兩就賣些郵票,像是郵政代辦所,賣一些文具,再賣一些小學生的用品,對面是前金幼稚園。後來兩位老人家正式開個小的文具店,一層樓店面,店後放一張床,有了住處兩老就安頓下來,距離女兒家很近,走路不到三分鐘,這樣住了八年後,學園長也生了第二個孩子朱元文。
生活較安定後,學園長也有了些積蓄,買地、建屋後,終於全家人又都可以住在一起,這時候老人家也有七十歲了,覺得做生意太累便歇業不做了。
學園長父親家楨公平時就教人打太極拳,是很有名的太極拳老師,完全義務指導,熱心助人。他的身體很好,有一天突然病倒,一餐飯都沒有來得及吃,趕快緊急送到醫院,灌腸兩次後,好像是腸癌,肝也不好,隨即不對,病情急遽,學園長、朱伯伯隨侍在側,家楨公問完時間後,並沒有交代任何遺言就遽然過世。
學園長父親過世時是在民國五十二年四月十七日享年七十七歲。兩年後,學園長母親李榮華氏也相繼過世,是在民國五十四年十一月享年八十歲。
所以兩位老人家晚年都是跟著女兒在一起生活,學園長還有一個哥哥比她大三歲住在北京,兩年前也過世了。學園長沒有退休前,他們在香港碰面相聚,學園長退休後她就到北京去看哥哥,後來兄長搬到大連她也去看過他,手足情深,令人動容。